玫瑰即玫瑰花香无意义

  “玫瑰即玫瑰,花香无意义”在蒋方舟的微博上看到她的文章《玫瑰即玫瑰》,写的是她对之前引起巨大争议的诗人乌青的一些看法。乌青出版的过于白话而且苍白的诗集,引起了网友的激烈反应,大部分认为这些文字根本不配称为诗,文字幼稚、苍白,甚至是在羞辱人们的智商。蒋方舟为这位诗人说了几句话,认为是人们反应过激,进而批判人们总是对于自己理解不了的文科内容嗤之以鼻,粗暴否定,意在呼吁尊重艺术。看到这里,立刻是我联想起了之前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:艺术到底有没有标准?我认为对于这样的命题,单纯地说“有”或“没有”,往往都没法说清问题,因为常常缺乏相应的语境与表达,无法较完整地呈现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。我也没法对这个命题下定我的结论,但我想尝试着说一点我自己的想法。蒋方舟提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:当人们谈到自己不懂的物理化学计算机等自然科学知识时,往往会带着崇拜和畏葸之情说到:“我不懂”,而碰到晦涩的小说或者不明就里的音乐时,往往会带着轻蔑和轻视说到“我不懂”。她认为这是人们至今没有正视文科作为一个学科的表现——“人们还不习惯把文学当做一个学科,一个有历史和前景的学科”。在这里我想说,这并不是人们不把艺术当做一门学科,恰恰相反,这反映了这两大学科不同的特点和本质的不同。从本质上来说,自然科学完成的是从“未知”到“已知”探求、揭示的过程,是一个去还原事物本来是什么样的一个过程,它所针对的东西本来就是客观存在的。所以,当人们遇到自己不懂的自然科学知识时,仍然会明白,这些知识是真实存在的,只不过自己没有掌握而已,因此仍然会表达出对其的崇拜和认可。然而,艺术则完全来源于人类的主观感知和创造,是人们尝试用自己的方式重新“定义”和“理解”的过程,它与它的创造者有着几乎所有的联系。因此,当面对各式各样的艺术时,人们就有倾向去“怀疑”,去对这些人为的产物发出自己的想法、评价和质疑。科学往往享受着盛誉,然而它也要保证“容不下半点瑕疵”;艺术给了个人表达空间,但你也要学会“接受质疑”。那到底艺术有没有标准?我想说的是:你可以说“艺术是没有标准的,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”,但你不能用这句话去轻易地否定人们的审美。没有标准的东西之所以引起争议就在这里,常常被人利用去否定他人的观点和评价,最终陷入相互指责的无奈境地。人们固然能够从坏的东西中找到一些安慰性或者有价值的东西:“你的失败能够让你更加强大”“惨痛的文革经历反而使我得到历练”“污染源和垃圾场附近的生活使我抵抗力大大增强”“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让我感受到原来“平淡和无聊”也是一种境界”等等,不胜枚举。然而,这样的例子是非常危险的,即便有的时候觉得非常有道理。的确,我们得承认,人类始终是在寻找和发现美的。没错,即使身处废墟,我们依然能发现美的、积极向上的安慰和一些独特的经历。但是不要忘了,回顾一下人类的整个发展历程,人类永远没有中断进化和提升文明的脚步,这才是人类永恒的命题和追求,也是我们能够称作为“规律”的东西。不管艺术的标准怎样变化,人们心中究竟有多少个哈姆雷特,从总体上来说,人类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在走——对于真善美的追求,人类文明的提升,这才是永恒的主题。“而乌青,也是一种进步,他突破了我们对于语言的认识”——这是一种“超越语言的语言”,是一种“废话”,一种逻辑自洽却毫无意义的废话。我倒是非常能尊重和理解蒋方舟有这样一个想法,毕竟人们的确能够这样认为,然而如果非要将其上升为“你所忽略的艺术”,我就觉得有待商榷了——“碎尸杀人案”也可能是一种艺术,因为它使我突破了我对于生命的认知,它对于我关于“生命”这个永恒主题的理解和冲击不亚于任何其他的主题艺术品。当然,我无意用这些类比去指责些什么,我只是想说,蒋方舟这样的说法也是很粗糙和粗暴的。艺术家当然不是要去迎合些什么,然而艺术作品最终还是要落脚到“表达”上。艺术家固然可以孤芳自赏,怀才不遇,但是在其作品真正在特定人群间引起共鸣和感觉之前,也仅此而已。艺术家绝对不是仅仅有丰富的情感体验、对这个世界独特的感知就可以了,同时必须学会表达,能够将这些特定的感知以一定形式表现出来,这二者缺一不可。这也就是艺术家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——大千世界,人人都有自己的角色,都有自己丰富的体验和感知,然而在这基础上,能够以特定的呈现方式进行表达,从而用作品与他人“交流”与“引起共鸣”、最终满足人类对于“美”的追求的,却是艺术家所能做的。我们或许都有爱,但却往往“爱在心头口难开”。总的来说,我们的生活在变好,文明在不断累积,我们不能轻易去怀疑大众的审美能力。纵然美、艺术似乎是没有标准的,但是我们仍要相信一些人类的感知,仍要一定程度相信人们对于美的感知。说到这里,我突然想起了陈铭说过的一句话,在讨论“美是主观/客观”时他反问道:“在座各位,我们真的扪心自问一下:一个人做了整容手术后,我们真的连变美了还是变丑了都分辨不出来吗?!”的确,我想我们分辨得出来,我们有基本的认知!这个没有“标准”的“认知”来自哪里?——人类对于真善美,对于文明的不断追求!面对最后的质疑——“到底写这样的诗,有什么意义?”蒋方舟这样回答:它不必有意义,“玫瑰即玫瑰,花香无意义”(博尔赫斯)。关于是不是“玫瑰”的问题,我想人们都有一个基本的认知,也许我们无法分辨所有的玫瑰,但是对于那些“一看就不是玫瑰的东西”,我想我们还是看得出来的。花香了就无意义?我想博尔赫斯真正想表达的是:“花香无意义”——它既可以“香”,也可以“不香”。纵使你认为“花没必要香”,但是它也仍然“可以香”——这是属于花的自洽的方式,也是我们拥有选择的自洽方式。我们需要的毕竟是更好的玫瑰,最终我们也会拥有更好的玫瑰(很久没有,或者说从来没有,持续写一些文字,深感文字的匮乏与苍白,几乎已经丧失了表达能力,在我自己读得都索然无味的同时,觉得唯有继续多练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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